千古结同心(何处结同心?西陵松柏下!)

时间:2021-08-12   作者:互联网搜集整理

千古结同心(何处结同心?西陵松柏下!)苏小小:何处结同心?西陵松柏下!


作者:霜见十九

妾乘油壁车,郎骑青骢马。何处结同心?西陵松柏下。



槐荫庭院,清昼刚至钱塘。苏小小那年刚刚十五岁,便历经了父母的撒手人寰。


她也本是父母唯一的掌上明珠,过着恣意无忧的闺阁生活。只是一年之间,无常世事太多,她从不谙世事的小女孩,转眼成了独当一面的少女。


苏家本是商贾,家财万贯。她变卖了祖产,出城搬去了西泠桥畔松柏林的小楼。她自小得江南灵秀气的熏养,又生得玲珑秀美。父母虽是商贾出身,却将她教养的极好,一颦一笑,皆是大家风范。就这样,才色俱佳的苏小小成为钱塘无数白衣少年郎的春闺梦。


她实则雅致,松林小楼,置琴一张、棋一台、书千卷、茶一盏。她本雅致之人,自然愿意,同那文人雅士交往。一时间,风光睥睨无限,西泠桥畔的盛名传至整个钱塘。


盛名在身,苏小小仍醉心山水,西湖亭台之间,她曾擦肩而遇一人,从此钟情于一人。


传言,他是宰相嫡子,名唤阮郁。端比相貌,那也是“举觞白眼望青天,皎如玉树临风前。”,论起才情,尚且也称上一句“诗词歌赋皆信手,琴棋书画不输人。”似乎,也只有这般翩翩公子,才能走入苏小小的心间。


他又怎会不知晓她的盛名。西泠苏小小,那是钱塘公子皆青睐的瑰丽梦中人。今日得一见,他才知传言不虚。


一身素衣白练,撑一把青葱桐油伞,款款走过堤岸。她回眸望向他的一瞬,他眼中,便也再放不下世间风景。却只见女子款款一笑,手帕遮面,回头离别,留下万般遐想与他怀念。


诗文风月里,从不缺有心人。从阮郁来到松柏小楼的那日,他们的故事就缓缓开场了。

苏小小:何处结同心?西陵松柏下!



公子佳人的爱情,从来不需要荡气回肠的经历,只需和一首诗,填一段词,弹一首曲,下一局棋,便可知,他就是我寻的知音。


苏小小与阮郁的故事便是如此。佳人在侧,公子柔情。她的嘉名让当世所震撼,他的才情也为万人称颂。古代女子的期许始终免不了俗,愿得一心,她的青春年少便从遇见阮郎的那刻开启。


他一只玉簪定情,从此苏小小的生活之中,只有他一人。


知音难觅,阮郁同苏小小,便携手同游钱塘山水。从来灵山秀水出诗篇,一唱一和之间,他们成为钱塘万人艳羡的风月故事。


可“大都好物不牢坚,彩云易碎琉璃散。”的道理总是那般残忍。哪位名妓同世家公子,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呢?宰相听闻钱塘盛事,大怒之下,派人带回了阮郎。从此一别,故事就在此,收获了戛然而止。


似乎,所有的承诺都是为了失约时多些遗憾。阮郎便如此,承诺着天长地久,可转眼便劳燕分飞。若问他是否爱过苏小小?大抵,他也是盼着能与那高山流水般的知音,得一份圆满结局。只是生逢于时,便遵世事。


他有他的前程要去争夺,而她注定要醉心在这片山水里,做着思念的梦,等着阮郎归。


临别时,他曾将自己的玉佩留下,说着来年再会的情话。她也不百思特网过及笄之年,遇见过的第一个男子,是他。


她发上簪着当年他送的玉簪,莲花的簪头一如西泠湖畔盛夏的芙蕖。她自是江南温婉女子,落泪间,都是别样温柔的风韵。


“我等你。”


殊不知,松柏小楼的苏家小姐,再未等来阮郎归。

苏小小:何处结同心?西陵松柏下!



她的一生太多短暂,而最为刻骨铭心的,便是她同阮郁的那段爱恋。阮郁走后,她的魂魄似也去了千山万水之外。她仍旧走在西泠的桥盼,望着行人,每一个白衣都像他的背影。


殊不知,相思入梦,也会成疾。那日晃神间,她牵住了一位男百思特网子的袖口,轻唤了一声:“阮郎?”却换得了一个陌生的眼神。


她低头道着:“抱歉。”那男子却握紧了手中的书,因为她的到来,而局促不安。


望着对面的姑娘许久,男子也有些歉意,只因着苏小小眼中那不肯落百思特网下的泪水。连苏小小都不知道,刚刚自己唤那声时,那颤抖的声音究竟带了几分期待。而到最后,明知不是他,她却也愿倾资助他去金陵求仕。只因有一瞬,她在他身上,看到了阮郎的影子。


那人唤做鲍仁。只因她这份恩情,念了苏小小一生。

苏小小:何处结同心?西陵松柏下!



苏小小这一生,因盛名鹊起,因盛名而累。她那西泠才女的名声太过悦耳,至于上江观察使孟浪因公事而来钱塘,不求其他,只求一见苏小小的盛颜。


她婉拒了几次无果,还是与他会了面。


却不想,那孟浪本是记仇之人,席上随手指咯一株梅花,要苏小小赋诗赞颂。她本就不是寻常女子,才情之上,才言容颜。当下她便信口吟道:


“梅花虽傲骨,怎敢敌春寒?若更分红白,还须青眼看!”


孟郎赞叹不已,直觉羞愧。可苏小小这一生,还是因由他的出现,而断送了红颜。


孟郎离去后,县令受钱万才之托,强加到那个弱女子身上万千罪名,判她入狱。


那年她不过二八年华,青葱的手指哪里受得住牢狱的摧残?什么借诗讽喻、藐视朝官,不过是要她性命的一段措辞。索性她从来不缺的就是那身外之物。姨娘花钱为她打点,终是保住了她的性命。


幸运的是,她等来了她的阮郎。阮郁途径钱塘,听闻苏小小的事后立即便去了大牢。


看着狱中逐渐憔悴的美人,阮郁愧疚万分。他轻声唤了一声:“小小。”而那里面的人儿神色淡漠,看向他时,眼中连一丝久别重逢都消失不见了。


阮郁心疼之余,却赶忙道愿娶之为妾,保住性命。殊不知,在苏小小的一生里,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词,有朝一日会同自己搭上边际。


她冷笑一声,道:“这里可没有青松为你作证!”


当年,他们青松旁相遇,居于松柏小院,以松为题,吟诗三绝。却不想花好月圆不长久,唯一长久的事物,只有别离。


那次终以不欢而散而结尾。后阮郁为苏小小出狱用尽了关系,却再未曾去见过她一面。


从前情深,终于被时间消磨殆尽。她刚刚十九岁的光阴,却以形销骨立。她每日坐于窗前,看着院落的松柏常青如旧,海棠春睡,槐序时节。只是少了从前的欢愉时光,一切春日都似寒冬。


姨娘见她的身子一日日弱下去,每日也是以泪洗面,却难以改变属于苏小小的结局。


弥留之际,她曾问道过:“可还有什么心事未完。”


而小小只是微弱地望了一眼窗外的无边光景,眼角一滴泪,滑去了耳畔:“交际似浮云,欢情如流水。心迹无人知,哪里还会有憾事。”


“只愿我去后,埋骨于西泠,不负我对山水的一片痴情。”


她走了,在一个寂寂的长日。这一生,她的憾事多如南山落梅,却最终,未得有心人,未完山水事。死后,她还要魂归山水之间,做个不受情爱的逍遥客,去同山河湖海作伴,再不理会人间七情六苦。


她离去那日,正是鲍仁高中归来之时。


听闻她的消息,那个新科的状元郎在她的墓前哭了三日。


“人之相知,贵乎知心,知我心者,唯有小小。”他请人于西泠桥畔筑墓修亭,并在下葬那日,一身丧服,亲自送她的灵枢,葬在了西泠桥畔。


碑文是他含泪书就,她短暂的来了人间一趟,却改变了他一生的志向。他同小小,早已超越了人间情爱,在相知中,将情愫上升至了高不可至的地步。


此地曾经歌舞来,风流回首即尘埃。

王孙芳草为谁绿,寒食梨花无主开。

——《和马浩澜游西湖诗》


鲍仁在墓前,吟诵着她的诗篇。眼角的泪水忍不住落于了亭台之上,从此西湖旁,多了一位佳人的倩影,少了一位才女的笑颜。


阮郁也好,鲍仁也罢,实则都只是她韶华之中匆匆而过的游人。而她一生所深爱者,死后也在常伴。若问她所钟情者是谁,大抵,便是那一池西湖水,一方松柏楼。山水之乐,得之心,便再不能相忘。


花港戏水,白堤游鱼,钟声暮霭,九溪回还。从此痴心人,去了山水之间。

苏小小:何处结同心?西陵松柏下!


后记


去岁仲夏时节,偶遇西湖骤雨。初歇时,望见湖畔苏小小墓,亭台楼阁依旧,只不见故人来。曾记起余秋雨先生对这位明代名妓分外偏爱的评判,更觉其深远悠长。


“中国历史上其他有文学价值的名妓,都把自己搞的太逼仄了。为了一个负心汉,或为了一个朝廷,颠簸的过于认真。”


而苏小小不同,她不守贞洁只守美,让这个男性的世界围着她的喜怒无常而旋转。


她不愿守封建礼教束缚,誓不为妾,为此宁愿放弃她一整个青春之中,唯一钟情的郎君。


她醉心山水,不慕权贵,死前的憾事没有情爱,而是要葬于西泠之畔。她且善待人间,让鲍仁因她而功成名就,惦念一生,万人敬仰。这便是她最与众不同的高贵之处。


因她长眠于此,历代赞颂西湖的文人墨客,都愿在湖光山色之中,添上一笔属于她的痕迹。从此明月生南浦时,总有人檀板轻敲,为她唱彻一曲《黄金缕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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